小说旗 - 言情小说 - 梦中人(np)在线阅读 - 235 夫人的理论水平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呢。(微H)

235 夫人的理论水平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呢。(微H)

    昏黄温馨的灯光打下来,给丰盛的年夜饭更添三分食欲。宁昭同呼唤着众人入席,自己随意挑了个地方坐下,韩非跟着坐到了她的右手边。

    虽说是大圆桌,也不分个上手下手尊位卑位的,但众人也很有默契地以她为中心,依照家庭地位各自入座。

    苏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,坐到了丈夫和儿子中间,目光扫过这桌上一张比一张离谱的脸。

    陈承平、小薛、小喻、韩非、织羽小哥、小傅、小姜……

    那位身量很高的姓韩的小哥不太熟悉,听说是位明星,而那位姓陈的警官也是第一次见。

    待众人坐定,宁昭同抬手做了个示意,正想说什么,陈承平怀里的小珍珠却突然开口:“mama,怎么还有两个空位啊?还有人没到吗?”

    还有人……那当然是还有人没到。

    但众人都默契地沉默着,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“对,还有两位没到,”宁昭同对女儿露出笑脸,歪了下头,“还有念念哥哥的男朋友和觅觅jiejie的男朋友没到。”

    苏笙:“?”

    聂渡云:“?”

    什么哥哥的男朋友?

    宁瑱估计是从陈碧渠那里遗传来的脸皮薄,一听这话脸都有点红了:“他二姐年后出嫁,按习俗要他回去祭祖。”

    陈承平懂了:“回潮州去了。”

    喻蓝江则搭话问宁璚:“你家那个呢?”

    “他今年没休假,”宁璚把手机放到桌底下,抬头,又有点疑惑,“等等,你没见过他吧?”

    喻蓝江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她旁边的韩璟:“你爹给我发过照片。”

    苏笙:“?”

    聂渡云:“?”

    什么爹?

    宁璚诧异地看向自己亲爹:“你给他发老王的照片?”

    傅东君憋不住了,扑哧一声:“感情可好了。”

    宁昭同附议:“感情可好了。”

    韩璟一哂,也懒得再澄清,手肘一推闺女:“我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宁璚当即就嚷起来了:“凭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这丫头,张嘴就是凭什么,都不问为什么,”宁昭同受不了了,“玠光帮我踹她一脚。什么破脾气,一把岁数了听个理由的耐心都没有?”

    “阿娘!”

    韩璟倒没真踹,看着宁璚一脸委屈:“你别这幅样子,照片都不主动给我发,自个儿心里都虚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这不想着你太忙了吗……”觅觅赔笑,“好啦好啦,别因为我坏了胃口,阿娘父亲,咱们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傅东君忍笑:“能屈能伸啊觅觅。”

    苏笙:“……”

    聂渡云:“……”

    阿娘我不知道是哪里的称呼,这父亲应该是爸爸的意思吧?

    宁昭同瞥她一眼,到底没在这关头说太难听的,直了直背脊,换了张笑脸:“好,时值农历新年,在享受年夜饭之前,我就简单说”

    门铃声压着她的尾音。

    陈碧渠自觉起身:“我去开门。”

    喻蓝江把门拉开,众人都看向玄关处,陈碧渠确认身份后拉开门,门口出现两张熟悉的脸。

    小珍珠立马欣喜地叫道:“婷婷!”

    看清五官,苏笙喉间一哽,不敢置信地回头,跟聂渡云对视一眼。

    聂渡云强行按捺下汹涌的心绪,想小声向妻子说什么,腿上却突然出现一只手。

    聂渡云看过去,聂郁对父亲安抚地笑了笑,拍了拍他的膝盖。

    沈平莛换了鞋,带着封远英进来,接过陈碧渠递来的毛巾,擦了擦手。等走近了,沈平莛神色一缓,将外套脱了,放进封远英臂弯里:“迟了几分钟,耽误了开饭,向诸位道个歉。”

    这话没人敢接,而宁昭同一笑,示意了一下自己左边的位置,又用下巴点了点门口的凳子:“两个选择,要么自罚三杯,要么坐那儿去。”

    沈平莛脚步不停,只在经过小珍珠的时候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脸,他对封远英示意了一下,而后自己拉开椅子坐下:“三杯不多,但既然开了头,你就要奉陪到底了。”

    她略抬了下眉:“要跟我喝酒?”

    他轻笑一声,把酒杯推过来:“致辞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,致辞啊,下面我简单说两句,”宁昭同轻咳一声,重新挂上笑意,“漂亮话就不说了,既然大家推举我来发言呢,我就来做个家庭年终总结吧。”

    一个促狭玩笑,惹得众人也跟着笑起来,气氛一下子就好了不少,

    封远英轻手轻脚地拉上门,因为得到授意,倒也不怎么忐忑地坐在了剩下的空位上。

    “首先,要恭喜太师,成功获得博士学位,”宁昭同笑眯眯地抱住韩非的手臂,“等今年开学,太师就会成为北师大哲学系一名光荣而辛苦的青年教师,为我国哲学学科建设挥洒汗水,添砖加瓦——”

    光荣而辛苦。

    韩非失笑。

    大家都很给面子地鼓掌,念念还叫了一句“父亲好厉害”,被韩非轻轻横了一眼。

    “其次——啊,我们按顺序来啊,”宁昭同定了个规矩,“让我们恭喜小聂同志荣升解放军陆军少将,给家里那些倚老卖老四十岁大校吹十年的同志一记迎头痛击,肃清了家里的不正之风,意义非常重大!”

    聂郁无奈:“同同……”

    众人哄笑,陈承平笑骂一声:“差不多得了!”

    苏笙也哎了一声:“同同,可不能这么说呀。”

    “mama,开玩笑嘛,”宁昭同撒了个娇,然后双手相合,“接下来是我们的聂老师和苏老师。两位老师筚路蓝缕创建了明光小学,把闲适的晚年都献给了祖国的西南大地,在那里落地生根,以一腔心血浇灌山区的孩子们,为他们点燃一盏心灵的明灯。实在是可歌可敬,可——嗯,可歌可敬!”

    虽然陛下的献词不太正经,大家还是很懂事地报以热烈的掌声,连领导都用力拍了几下。

    苏笙和聂渡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准备站起来道谢,让宁昭同连忙按下:“爸爸mama,别那么严肃,表彰大会上再站不迟啊!”

    这下苏笙都没忍住,轻笑着摇摇头。

    这丫头,以前没看出来,也是个说话妖的。

    “薛总就不用我夸了吧,兢兢业业工作,本本分分纳税,实在是党和人民的好资本家!”

    薛预泽差点呛了一下,韩璟同情地给他拍了下背脊。片刻后,薛预泽缓了下来,有点无奈:“宁老师的理论水平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。”

    沈平莛拿起杯子,掩盖住一点笑意。

    “过奖过奖。下面是将军,将军今年的事业可是进步了一大步,而且跨过了冲出亚洲的过程,直接冲向了世界,”宁昭同比了个大拇指,又笑着解释,“玠光以前在国产电影里当花瓶,现在能在好莱坞电影里当花瓶了,不得不说是进步。”

    韩璟有点好笑:“仗着我不生气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阿娘快夸我!”宁璚忍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好好好,夸你,”宁昭同笑眯眯的,“觅觅今年提干了,还是很值得夸一夸的。毕竟以后接受大家嘲讽的又只剩了舅舅一个了。”

    “大过年的就我落不着一句好话是吧?”傅东君笑骂一声,“那你把我俩略过,我们俩跟领导单独汇报!”

    姜疏横含笑看着。

    “行行行,不能剥夺你媚进的机会,”宁昭同抬了下下巴,迎上陈碧渠含笑的眼睛,“潜月今年破了好多大案,在扫黄打非上成就颇为不凡,他们局长都特地表彰了。”

    众人发出哄笑声,陈碧渠也不生气:“既然成就不凡,夫人要跟我多喝一杯。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,我还不知道你,十个聂郁的酒量,”夫人轻轻一哂,“封小哥——”

    封远英忙道:“我是蹭饭的,略过我吧宁老师!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帮我接瓅瓅放学,”宁昭同含笑,“以后脸皮厚一点,好歹咱们有救驾之功呢。”

    封远英汗都要下来了:“您这话……”

    其他人很自觉地闭上了耳朵。

    宁昭同没有继续调侃他,看向喻蓝江:“togal的话,你跟姜哥他们一样,做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。但你今年光我知道的都受伤两回了,肯定是非常卖力地保家卫国了。我还是那句话吧,你们有一份值得尊重的工作,你们在做一份高尚的事业,嗯,都是英雄。”

    喻蓝江挠了一下头:“你这都给我说不好意思了……”

    受伤两回。

    苏笙意识到什么,看向边上的聂郁,目光微微一动。

    “念念就不说了吧,你把你男朋友那事儿捯饬清楚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宁瑱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“织羽啊,织羽,织羽现在是期南东南亚业务的扛把子,”她念叨了两句,又笑,“你能多见见人,有更大的世界,我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更大的世界。

    林织羽的目光柔软下来,却也没有说更多的,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“好,到老陈了,”宁昭同精神一振,“老陈这位同志嘛,我是很欣赏的。虽然离退休还有好多年,但已经深悟当老同志的精髓,该摸鱼就摸鱼,给年轻人留机会。希望某些镇北将军能好好学习领会,贯彻一下精神。”

    韩璟一噎,宁璚偷笑了两声。

    陈承平轻轻一哂。

    “然后是瓅瓅!”宁昭同对上女儿期待的大眼睛,笑得眉眼都弯起来,“幼儿园老师都说瓅瓅是班上最乖的小朋友,不仅乐于分享,还很有正义感。上回为了小雨跟墨墨打架,把墨墨按在地上起不来,mama都听说了。”

    小丫头成绩不怎么样,但运动神经发育得很快,陈承平还建议送她去学小儿拳击来着。

    “mama!”小珍珠不好意思地扭了两下,“瓅瓅知道错了,以后不会打架了。”

    “mama不相信哎,”她逗着闺女,又笑,“mama是真心实意夸瓅瓅的,以后遇到小朋友被欺负,mama希望瓅瓅也能去帮助他。”

    “瓅瓅一定会的!”小珍珠握紧拳头,砸了一下她承平老爹,“我打不过平平会帮我的!”

    众人都笑,陈承平乐得够呛,把闺女搂进怀里揉了两下:“那你们一个幼儿园都不够我打啊!”

    等笑声稍歇,宁昭同做了个打住的手势:“当然,家里人能过这么有滋有味的日子,离不开党的领导,离不开——算了。”宁昭同偏头看沈平莛:“我怕再说两句我吃不进去了,接下来的您补充?”

    众人哄笑,沈平莛也忍不住了,笑了一声提起筷子:“再不吃就要冷了。”

    再不吃就要冷了,真是个朴素而有力的理由,只能说领导不愧是领导——再离谱的话都有人帮着缝补。

    家里人其实都不大讲什么酒桌规矩,但一年到头见不到几天,也的确是有无数话可以说。不喝酒的埋头吃饭,吃完懂事地下了桌子,而其他人对着夫人不时提一杯说几句,一斤半打底的酒量也终于是撑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别灌我,”宁昭同眼神有点飘了,倒还努力把字音咬准,“我真喝多了要发疯的,不信你们问聂郁。”

    聂郁听到自己的名字,从沙发上抬起头,迎上众人的目光,笑道:“真的,喝多了会抱着人表白。”

    “?”

    林织羽轻轻一笑,他今天喝了两杯,所以没下桌子,但也没有再饮:“看来今日是不得不醉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怪有意思的,把各位的心思含蓄点透一半。

    沈平莛一笑,拿杯子撞了一下她的:“新年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居心不良!”她不满,倒是真一口闷了,给他亮了个杯底,“骗人都不知道说好听的,能骗到人吗?”

    他慢慢喝完那杯酒:“不强求,愿者上钩。”

    愿者上钩。

    她闷闷一笑:“那我要谨慎一点。”

    但这事儿谨慎是没用的,实打实两斤多下肚,她去上了个厕所,回来就陷在沙发里起不来了。她都下桌子了,众人自然也意兴阑珊,很快就散了席。

    陈碧渠端了碗醒酒的,哄着她喝两口,她抬起脸,眼眶都是红的,语调委委屈屈:“太撑了,喝不下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喝得下去的时候喝两口吧,”陈碧渠温声道,“不然晚上睡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就好困……”脑袋晕晕乎乎的,她往后一仰,踹了一下边上的聂郁,“让韩非过来伺候我,我要睡觉。”

    聂郁和陈碧渠对视一眼,低声道:“太师在给瓅瓅讲故事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要听故事,”她嘀咕了一声,“那潜月抱我上去。”

    陈碧渠一听,连忙过来把她搂起来:“臣事夫人洗漱。”

    她嘿嘿一笑,凑到他耳根处去:“事夫人洗漱还是事夫人枕席?”

    “……夫人!”小陈统领耳根rou眼可见地红起来,转身时脚步都乱了一下,“臣带夫人回房间。”

    “好,回房间……”她挣了一下,搂着他的脖子,笑得都有点傻,“潜月你好可爱,怎么那么可爱呢。你不能这么可爱的,你那么可爱我就特别喜欢你,我要是特别喜欢你,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……”

    周遭一静。

    目送两人转角离开,聂郁小声道:“看吧,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薛预泽意味深长地收回目光,而宁璚拍了拍韩璟的肩膀:“失了先机啊阿爷。”

    韩璟瞪了闺女一眼,起身去拿了个冬桃。

    今日战果斐然收得早,苏笙和聂渡云早就带着孙女儿回三楼了,不怕吵,收拾完后众人便还在一楼会客室里闲聊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陈承平聂郁傅东君一群当兵的自然凑到一堆,韩非和韩璟则带着各自的闺女交流了一下更多的近况,沈平莛旁边只有薛预泽和封远英陪着,气氛倒是不尴尬,细细碎碎几句闲聊。

    指针指向十一点,沈平莛站起来:“看看她准备的房间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韩非听见了,示意自己起身带路,坐着直梯到了四楼。

    “二楼是健身房,三四楼都是卧室,五楼是办公的地方,放了很多书,”韩非把灯按开,请他进去,“同同费了很多心思布置房间。”

    绿植繁茂有致的宽阔阳台,一条小道延伸向外。室内空间很大,装饰寥寥却都精致,颇有几分留白的韵味。檀木的桌上摆着考究的文房四宝,书架上整齐堆叠着捆缚好的竹简,而边上放着一张古雅的矮榻,上面缀着颜色沉朴的丝罗。

    看清桌面上的字,沈平莛轻轻一笑:“是费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若有招待不周,还请见谅,”韩非道,对封远英示意了一下,“先生同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薛预泽还没见过自己的房间,但知道就在沈对面,为了避免碰上冲撞了,接近十二点才上了楼。

    钥匙插入,拧开,大片黑暗携着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。他摸索了一下,在壁上按开了灯,忍过那阵刺眼的晕眩后,他定睛,呼吸微微一滞。

    一架红木的拔步床贴着墙壁放置,雕花嵌玉,精美非常。

    她……

    目光一转,他连忙把门按上,回身看着低矮书案上光洁精美的一对戒尺,不知道想到什么了,连一些不示于人的地方都在轻轻发胀。

    戒尺。

    严厉的西席,顽皮的小姐……他轻轻吞咽了一下,别开脸,赤着脚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。

    第二天睁开眼,宁昭同花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,倒不是因为宿醉,而是陈碧渠这房间让她特地布置成咸阳殿她寝宫的模样,恍惚还念着自己上朝要迟到了。

    边上已经空了,她在枕头上蹭了两下,打着哈欠去洗漱。

    洗漱完回来,她看了一眼时间,才七点出头。

    想了想,她钻进被子里,拿出手机开始回昨晚没来得及回的消息。不多时,窗口突然一响,她一惊,抬头正对上陈碧渠的目光。

    陈碧渠一笑,翻身进来,把窗按上:“夫人醒得好早。”

    “大清早的去哪儿了,”她把手机一放,撑着脸,“不来给寡人梳头,寡人上朝都误时了,该当何罪?”

    他也是胆子大了,去卫生间洗了洗手,脱掉外套就钻了进来,把她抱了个严严实实:“陛下日日抱怨朝事太早,而今九州升平,朝事何妨耽误两天?”

    那手一伸进来就不规矩,她一边试图按着一边笑得厉害:“你、你怎么在我面前,拍沈平莛马屁……”

    “臣心里只有陛下一位君主,”他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,翻身压住她,“求陛下多怜惜几分。”

    一个天色熹微的早晨,他有的是功夫轻拢慢捻地磨着她,让她软成一池春水。倒也念着初一年节,没有馋她太久,出声便给,伺候得周周道道。

    “潜月、啊、啊重一点、嗯啊……”

    到最后她整个人都跟酥了似的,迷离着眼睛急促喘气,指尖在他肩头克制不住地轻微颤抖。他俯下脸来讨了个深深的吻,到她气息尽头撤开,低笑一声:“好湿。”

    她知道半张床单都让她打湿了,虽然不羞,腿却下意识地磨蹭了一下他。他不敢让她再点火,扯过一角被子盖住她的腰际,隔着被子搂住她:“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她抬起下巴。

    “臣那时候日日宿在昭然殿内,晨起为夫人梳妆,晚来替夫人暖榻……”他声音不高,“臣那时候以为,能这样陪着夫人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她心头微微一动,抬手掀了一下他的碎发:“现在更好了,陪两辈子了。”

    他摇了摇头,却没有再说什么,把脸埋进她的肩头。